长孙无忌这里回到东宫,发现诸人又与太子李世民有了争议,原来为了各地贡赋与太子李世民起争执。
这时,长孙无忌在自己的位置上落座,而诸人都各自呈说自己的意见。
有人说,如果天下罢贡,那么太子李世民当得太委屈了。千古以来,帝王将相无不是享尽天下之福,根本没有天下罢贡的道理。
有人说,天下罢贡,那么天下的贡品又会滞销,不销京、洛、扬、益和番禺,又能销到哪里去?
有人却已经开始恭维太子李世民的英明决断,为苍天考量。
有人却多时默默不语,只说了一句话:天下罢贡,京洛吃什么?
长孙无忌和李世民二人又听了一个时辰的牢骚,所有人突然齐齐地望向了长孙无忌。毕竟,这位小爷才是秦王府的主心骨,人人争个面红耳赤干什么,他倒自由自在地在长安街上和民女一起攀花折柳,好不自在。
长孙无忌心中有了计较,对下属吩咐了几句,不多时,宫人呈来一本书,长孙无忌说道:“长安城,洛阳城的野草野菜能吃的尚达百余种,何况是陕西此地平民百姓种的菜肴,不吃各地的贡赋,一时半会死不了的。大家应该知道各地驰道的重要性吧!为了我们这些京洛两城的高官,各地驰道都被贡赋淤塞了,紧急的时候,公文和军报还要跟贡赋争驰道!诸位觉得是诸位的肚皮重要,还是各地公文与军报重要呢?”
诸人立刻毫无疑义,魏征捻须说道:“长孙大人好大的口气,你吃过几天野草,你吃过几天野菜?”
长孙无忌知道魏征是在反讽他,是的,长孙无忌一天野草野菜也没啃过,但是为了大唐朝的江山,啃几年,甚至是多年的野草野菜,那也要义不容辞吧!
魏征对李唐二太子李世民说道:“你们可知前太子建成是足足啃了十年的小根葱,大菜瓜,足足供养了你们秦王府十年!”
李世民这里按桌而起,说道:“魏征!你什么意思!难道秦王府足足十年的战风雪,冒刀枪,比他李建成的啃几颗野葱野草,来得假惺惺?到底是谁在假惺惺?”
魏征点头说道:“相鼠有皮,相鼠有齿,相鼠有体!”说完,起身对李世民躬身说道:“怠慢!事情堆,太子独断此事吧!”王珪大人微微一笑,不作多言,陪坐了片刻,这里所有人都禁声不言,一时无语中都离开了大殿。
李世民诧异地问长孙无忌说道:“魏征他那三句老鼠是什么意思?”
长孙无忌冷怒道:“这是诗经中骂人的话~《相鼠》。诗经中骂人骂得最露骨、最直接、最解恨的话。不死何为,不死何俟,胡不遄死。”
李世民满脸热汗得说道:“魏征为什么对天下罢贡那么抵触呢?”
长孙无忌说道:“他的意思是,我们虽然能夺得天下,但是根本吃不了吃糠咽菜的苦,所以呢,我们还没去做呢,他魏征已经反讽我们只能发发嘴风,最后还是做回了偷国窃权的相鼠。”
李世民和长孙无忌默默对坐了许久,也不知道过了多时,俩人惊觉面前多了许多珍馐玉馔,李世民对宫人挥了挥手,说道:“食之无味,到底该怎么做,才能让人觉得我们出自一片诚心?”
长孙无忌拈起手中的小野葱,突然说道:“我见过了魏征的姨妹,这位裴姑娘出身高贵,但是能熟识京城许多野草野菜。整个上午我都与她在一起采摘京城的野草野菜,不如我们随魏征一起回去,尝尝那位裴姑娘的手艺?”
李世民微笑道:“我说魏夫子家里的钱要用不完,吃菜连种都不用,到朱雀大街上挖一挖,就够吃一天了。”
李世民和长孙无忌出了东宫明德殿,南来走过一墙之隔的宫门,来到太极殿前的门下省与弘文馆。
李世民在门下省找不到魏征,又到弘文馆找魏征。在弘文馆发现魏征与王珪正在收割馆外播种的三叶草(紫苜蓿)。
长孙无忌俯下身,对李世民笑道:“听说,西域人喜欢在三叶草里面找四叶草,找到四叶草是非常幸运的事儿!”
魏征和王珪这里相顾冷笑,把紫苜蓿在篮子里掐实了,把镰刀装进了篮子里,并肩而去。
长孙无忌在魏征身后说道:“魏夫子、王大人留步!”
李世民上前讷讷地说道:“能不能今晚去魏夫子家中用饭?”
魏征皱眉说道:“太子殿下,是左庶子大人撺掇着您?二位想着法子把小臣家,想吃穿底吗?宫中今天不摆晚宴了?”
魏征和王珪说完,相顾而笑,又待离开。
长孙无忌在魏征身后说道:“我们想尝尝裴姑娘的手艺!就是裴皿悦。”
魏征吓了一跳,她跑京城来干什么,如果碰到别人也就算了,怎么还能碰到长孙无忌,这该惹来多大的麻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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