止庵首部长篇小说受命出版八零年代,至

学者、书评人止庵首部长篇小说《受命》最近由人民文学出版社出版,这是他构思长达三十年的心力之作,也是他的转型之作。止庵最广为人知的身份是现代文学研究者、书评人和随笔作家。

关于读书和创作,止庵有太多精辟的分析和独到的识见。但是,止庵本人却鲜少从事小说创作。如今,《受命》作为他的第一部长篇小说面市,这多少让人觉得有些意外。而其实,早年间,止庵是写过短篇小说的,关于这个体裁的实践技艺,他并不陌生。之所以选择在今天推出自己的长篇作品,恰恰说明他对小说的看重,《受命》是他酝酿了足足三十年的一部小说。

一部致敬《史记伍子胥列传》《哈姆莱特》的小说

《受命》的故事并不复杂,但却一开篇就将读者带入一个紧张的悬念之中。主人公冰锋单调乏味的生活,因为母亲对于一段封存往事中仇人的指认,从此改变。他怀揣着一个疑团,在身边年轻人纷纷奔向新生活时,断然选择逆流而上,执着于追究和探寻他想要的某种真相。一次诗歌朗诵会上,他与女主人公不期而遇。因为共同的爱好,两个年轻人开始了逛书店、走胡同、谈文学的交往。但伴随着交往的不断深入,冰锋发现他居然成了一个秘密的携带者和豢养人,他的生活看似平静,实则临渊而立。

《受命》是一部致敬《史记伍子胥列传》和《哈姆莱特》的作品,它关乎记忆和爱情。记忆来自过往,还没有退场;爱情指向新生,却无法生长。在这两个完全相反的作用力中间,站着的,是一个“日暮途穷”的复仇计划。《受命》也是一部植有倒计时装置的小说,男女主人公狭路相逢,一个怀揣着秘密,照看不断追赶上来的记忆;一个痴想着将来,一往情深灌溉着爱情。爱,总要得逞,命运也是。人生都是倒计时的旅程,悔与憾在所难免,意外与紧张尽在情理之中。

一个气韵生动的八零年代

在《受命》中,与紧张的情节形成张力的,是相对舒缓的日常生活本身。止庵在小说中针脚细密地还原了那个至今还常被人们追念的八十年代。依循小说中人物的脚步,乘坐路、44路电车,读者可以穿行一个年前后的北京城:西长安街新华门对面的花墙还在,方庄的住宅区刚刚动工,三元桥新建成不久,北京音乐厅还是个大基坑;都乐书屋新开业,《读书》《读者》杂志深受年轻人的追捧;胡同口有打双人床的木匠,也有推着平板车卖棉套的小贩,冬储大白菜堆得像个小山,郑州三号西瓜“保甜,保密”。组合家具、泡泡纱床罩、世界名画挂历、蝴蝶牌缝纫机、凤凰牌自行车……可以说,这部小说复原了一张北京的旧地图,更唤醒了八十年代跳动的心脏。

在小说中,八十年代还是一个尚未被命名的原初状态,它平淡往复地展开在主人公每一天的生活中。日与夜交替、平板车与电车并驶、蜂窝煤与大白菜共出入;传呼电话需要人喊,毛玻璃完全手工自制,出租车是新生交通工具,需要预约。物质生活的匮乏,显而易见。但就在这同时,意大利电影回顾展上有安东尼奥尼的电影,青艺剧场正上演布莱希特的话剧;墨西哥电影周、法国近代艺术展、十九世纪德国绘画展让人眼花缭乱;诗歌成为年轻人见面的必谈话题,不读书的人将被鄙弃;王府井新华书店、沙滩北大街的都乐书屋和后门桥头的燕京书店是当时的打卡胜地,《星星》《诗刊》是网红刊物,诗社是流行社团,大家蜂拥去看劳生柏作品国际巡回展,精神生活的饱满,毋庸置疑。我们今天常常怀恋八十年代,正是因为,它在质地上,完全就是一段年轻的生活。在那里蓬勃的气息,一直向上向远伸展。止庵在小说这些繁密细节中,灌注的正是这段生活本身散发的气韵。

一个潜心生长的崭新小说家

我们对止庵的印象是一生读书不倦。而在《受命》中,读者将会遇到一个崭新的小说家止庵。小说是要建构一个世界,并且是要用相对强烈的情感来灌注始末。《受命》的创作透露出止庵其实是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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