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期简单的介绍了五花八门,其中说了两个门派,今天系统地说一下何为八大门派!
01巾门(经门)
经,本义是经典,是指作为思想行动标准的书,引申为文字,所以动笔谋生的江湖人士皆被称为经门。经门也有另外一个称呼,称“巾”,这是因为经门人士的装束,大都是头戴儒巾、葛巾等,表示自己原是儒门或道门中人。还有一个原因,是这类似动笔、算命、看相、卖字等谋食江湖的人士,都需一布幔招牌,或以手举着招摇过市,招揽生意,或坐地摆摊将市幔招牌挂旁边。
布幔在古代又称巾(小说《三国演义》第九回就有一道人手举一书有“二口”的巾,实际上就是布幔)所以经门又称巾门。需要强调的是,在民间和江湖上,巾门主要是指算命、看相、测字类人物,他们谋食江湖的方法是利用宗教迷信及神秘的方术,所以这类巾门人士在明清以前又被称为方士。像汪康年所说的算命、看相、六壬(一种运用阴阳五行来进行占卜吉凶的占卜方法)、文王卦(一种用铜钱占卜,按六十四卦解释吉凶的占卜方法)、起课测字等,都是在中国有着悠久历史的方术。除此之外,还有占星、堪舆(看风水)等术数和降神、扶乩、符咒、祭祀等法术,每一种术数。法术都曾被江湖术士当做谋生。行骗的手段。所以巾门中的人士,有相士、测字先生、卦师(算命先生)、风水先生、法师、扶乩士、占星士等等。
02皮门
跑江湖行医卖药的,是江湖行当的又一大类。在古代中国,他们多以摇铃来表明身份,招揽生意,所以他们又称为“铃医”。清代满人信奉萨满(萨满是动物的意思,萨满教是一种崇拜动物的宗教,如崇拜熊),萨满教巫医治病则以单面皮鼓为表明身份的工具,所以被称为皮门,也隐含着对江湖医生的轻蔑。认为他们只懂得一些皮毛,是江湖骗子。皮门中又有许多讲究,有隐医、流医、僧医、巫医、丹医等。
隐医,是指“遁迹幽岩、“隐于医卜”的医生。其中多有名医,也有江湖骗子。
流医,是指“萍踪浪迹”、流走江湖的医生,他们中许多人“亦能粗谈经方,大率套语,其处剂攻补混施,识见胆力,藐无一可。”(《轩歧救正论·流医》)
僧医,是指以僧人身份行医的人。其中许多人并无真才实学,只是“诳言神授、惊炫俗眼”(《轩歧救正论·僧医》),其僧人的身份游走江湖,假托神佛行骗。
巫医,以符咒等巫术给人治病的人。
丹医,以丹药给人治病的人。
03李门
跑江湖唱戏的、变戏法的、弄幻术的、耍杂耍的,称为李门,又称彩门。称为“李”,是唱戏的、表演戏法的都认为自己是梨园弟子,他们崇拜的行业神是在梨园召集艺人表演的唐玄宗李隆基,他们都属于李的后世弟子,故自称李门。其实,这类行当早在李隆基之前许久就存在了,可见,江湖门类的许多称呼并没有什么严格规定。称其为“彩”,是从其行业特点来称呼的,这种江湖行当大都需化妆,用油彩之类涂脸,并着彩衣,故得此称呼,这种行当也有许多讲究,有搭高台唱戏的,有变戏法的,有耍杂技的,也有耍木偶的、耍猴的、吃铁蛋吞钢剑的等待。
04瓜门
瓜门称挂门、卦门。瓜者,是挂的一音之转。是指住家保镖,镖行保镖,武术教师,还有在江湖上卖掌弄棍的,都属挂门中人,这些人的共同特性就是习武。自明清以来,练武术的都被称为“挂子”,一是因为“挂”本来是武术中的一种(如“劈挂掌”),借其以代表武术界;二是由于江湖上以卖艺谋生的,不唯演武,也要卖卦。康熙十四年(公元年),太原人陈四,因家庭破产,不能过活,就率领兄弟子侄等人从山西逃荒出来卖艺度日,几年后发展成为几百人的大马戏班;陕西提督潘育龙上疏奏报皇帝说:“……陈四等率领妻子游走于外,凭其走马卖解、踏索弄卦为生,俗名‘卦子’,寡廉耻之民也。”这段话说明了卦门是怎样谋生的,也可以看出卦门谋生是很艰难的,官府常常认为他们“以武犯禁”,以致经常弹压。
05风门
汪康年在《汪穰卿笔记》中说:“风者,多含用刀之事。局赌亦在内。”就是说,经常携带刀剑等凶器游走江湖、挟制良善、勒索客商、以武力诓骗而触犯法律的人,就属于风门。再说的清楚一点,风门就是所谓的匪盗。风客是清朝时对匪盗的称呼。一是因为在清代江湖隐语中,刀又称为“风子”。抢劫、偷窃又被匪盗们称为“抢风”。“生意”不成,失手被擒则叫“失风”。替窃贼放哨则称“望风”。在清朝武侠小说《续小五义》中,还有“风紧扯华”的说法,是说“人家防备很紧赶快逃走”的意思。二是在清朝,一些江洋大盗俗称“风客”,包括一些武装走私的江湖人物。《清世宗实录》记载,雍正年间,有一类“风客”,他们“惯与粮船串通”,做走私食盐等勾当。到了道光年间,他们常常“聚徒百十人,其众足以拒官兵”,经常是手执兵刃,“或结会拜盟,或强抢行劫,各分党类,互相争夺械斗,甚至将人肢解”。(《清宣宗实录》卷九二)像这种走私贩私的江湖人物,就是匪盗。走私贩盐、贩毒的江湖人物,皆属风门。
风门中还有一类,就是局赌,就是设局赌行骗。设赌局之江湖人物,都是专职的流氓赌徒,即赌棍,他们平常就无正当职业,“所在成群,昼夜相堵”。一旦资产荡尽,谋生无策,就流为“窃攘”之辈。何况他们平时就“呼朋引类,用不着纠合就数百人立等可至”。(清朝吴士玉《奏请杜绝盗源以安民生折》)赌棍一遇反抗,又露刃相威胁,亦属“用刀”之风门人物。
06火门
制造假钱行骗的江湖中人,在明清之时称为火门。中国古代的货币,一直以金属货币为主,冶炼伪造金、银、铜等假币,皆需“以火为之”,故名。火门中也有许多讲究,有专门炼“伪金”的:造价金元宝、假金首饰和假黄金器皿等;有专门炼“伪银”的:造假银钱、假银器的;有专门伪造各类铜铸钱、铁铸钱的;也有专门伪造各种纸币(如宋代的“交子”,元代的“宝钞”等)的……。可以毫不夸张地说,有多少种钱币,就有多少种伪造的钱币。正因为铸造假币如此猖獗,所以历代惩治这类犯罪的刑法也都极为严厉。案律中就有盗铸钱处死刑的律条,汉初也继承案律规定对盗铸者处以斩刑。汉文帝时废除此律,使造假钱之风大盛,尤其是江淮一带,成帮结伙盗铸钱币,所以汉景帝不得不起用比较严厉的官吏涉黯来制止这种行为,并恢复了对造假钱者处死刑的律条。汉武帝时将铸币权收归中央,发行通行全国的五铢钱,规定律条“凡盗铸金钱者皆死”。(《汉书·食货志》)因犯此罪被处死的人很多,据《汉书·食货志》记载,实行此律5年,因为盗铸金钱而被处死者数十万人。南北朝时,地方和民间普遍存在着造假钱的现象,使得货币制度十分混乱。其后,隋、唐、元、明、清都牢牢把铸币权控制在中央手中,私铸钱币者皆处以死刑。但一直到清末,这种“立私炉”造伪金、伪银、伪铜等现象依然极多。
07除门
除者,除去之意,就是被人雇佣杀人的江湖刺客、黑道杀手。他们的职业就是杀人,“拿人钱财,替人消灾。”他们皆是心狠手辣之徒。从起源看,刺客也是江湖上比较古老的一个行当。司马迁《史记》中就有《刺客列传》一章,记述了聂政、专诸、豫让、荆轲、高渐离等战国、秦汉之时的著名刺客。但需要说明的是,战国之时的刺客,除了“以武犯禁”外,还有扶危、守信、仗义等侠风美德。他们行刺的目的,多是为了报恩,而不是为了金钱。“漆身吞炭”的豫让、慷慨悲歌的荆轲等都是具有侠风的刺客。
自秦汉以后,游侠之风虽是日盛一日,其性质却发生了变化;特别是魏晋南北朝之后,游侠古风日渐衰微,他们行侠仗义的成分越来越少。如鲁迅所说,“侠”字渐消之后,起而代之的是强盗之辈。他们杀人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钱。清末一个江湖组织叫“暗杀团”,它的宗旨最能说明这一点。《上海黑幕》记载,这个团的秘密章程第一条就是“本团为包办杀人的秘密团体。”就是说,这个组织是以杀人为职业,成员都是职业刺客。无论什么人,只要与之签订契约,交纳费用,都可以雇佣他们杀人。其他的一些有黑社会性质的江湖帮会也有做杀人生意的。像清朝末年成立的红帮,就有“包做人”这一项。所谓“包做人”,就是“包办杀人”的意思,而且还有“不杀不要钱”的规矩。他们接的“生意”,都是私人交易,秘密进行。所以许多人常为仇怨之事找红帮“做托他”(就是杀掉他),清末民初,他们的“生意”已有应接不暇之势。
08妖门
“妖者,皆女人为之”。(《汪穰卿笔记》卷四)就是说,行走江湖的不正经的女子,就属妖门了。为女子单列一门,一是因为有些江湖行当绝大多数是女人所为(像娼妓、媒人、妓院老板等);二是因为女骗子比男骗子更隐蔽、更容易令人上当受骗。
妖门的骗术,最主要的就是以女色为诱饵,设“美人局”以行骗。他们大都从世上的男贪女爱的风情方面,想出一些奇妙的题目来,设置一些“粉套儿”,套牢了许多好色之徒。古人有云:“天下最易动人者,莫如色。然拜人德行,损己福命者,亦莫如色。”(明朝凌濛初《二刻拍案惊奇》卷十八)偏有许多人见色迷心,而不知省悟。又有许多以此为业的江湖骗子,或以“妖”直接骗财(如娼妓);或以“妖”拐骗(如女拐匪)上钩者,待上钩者目眩神迷之时,钱财被“妖”卷拐而去。
总之,妖门中人,皆以色为谋财手段。古人云:色字头上一把刀,利用色刀宰人者比比皆是。所谓“风月襟怀,图取欢来,戏场中尽有安排。”(明朝凌濛初《二刻拍案惊奇》卷十八)一旦为色刀所伤,轻则伤财,重则殒命、亡家、亡国。古往今来,从宫廷里的美人计(如越王勾践进献西施给吴王夫差的计谋),连环计(如《三国演义》中王允献貂蝉于吕布、董卓的计谋),到市井中的“扎火囤”、“放白鸽”,都在警告人们自尊自重,免得追悔莫及。
前面已经述及,历史上对五花八门的内容有着不同的说法。有人把丐门算作八门中的一大门类。
09丐门
乞丐是江湖中三教九流中最末的一流,最低贱的行当,它多是指那些以行乞钱物为生的贫困者。乞丐是江湖上一大门派,很多有名的人,也曾做过乞丐。相传古代传说中的帝王高辛氏有一个儿子专爱着破烂衣服,吃粗食,民间称其为穷鬼,并有送穷鬼的风俗。他是传说中最早的乞丐。有史料记载的,最早而又最有名的乞丐是春秋战国时的伍子胥。他是楚国人,后来因兄长父亲皆为楚平王所杀,而逃出楚国。楚平王派出大军画出图形追捕伍子胥,为了逃避追杀,伍子胥曾乞食于浣沙之女;逃到吴国后,又隐于原形,披发佯狂,跣足涂面,吹箫乞食于吴市(今江苏苏州)。这位伍子胥后来官至相国,这种人的经历最能建立起“奇迹王朝”臣民的荣誉感,所以他被乞丐尊奉为祖师和行业神。据《江湖丛谈》记载,相传明太祖朱元璋落魄江湖时,得了伤寒,病倒在一个土地庙内,被姓梭姓李的二乞丐热了要来的剩饭,喂他吃下,才把他救活。后来朱元璋当了皇帝,又染伤寒,又将梭、李二乞丐请到宫中作了鸡汤杂合菜治好他的病。朱元璋封官,二乞丐不受,仍愿为乞丐。皇帝传旨赐太平鼓,上安13个铃,每一铃吃一省,当时明朝有13省,故能吃遍全国,所到之处,不论文武百官、商人、民众都要给钱。后梭、李之徒日增,乞丐多称自己是梭家门人或李家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