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陈似乎就是一个农民老大爷,他不像在上课,而是在老家跟你拉呱,聊家常,说故事,实则故事内在的震撼力早就如同暴风骤雨般荡涤人心。老陈就是以这样温和的方式,讲述他所想讲的道理,《白鹿原》的主题内涵,个人认为是在通过一个小村子,讲述波澜壮阔的民族成长变迁历史,整本书刻画历史大气磅礴、描写人物入木三分、揭露人生世态炎凉,细读之后方才发现自己见识狭窄。
描绘历史大气磅礴
小说是一个民族的秘史,一部《战争与和平》,就能了解沙俄所经历的那段惊心动魄的历史,这样优秀的作品,在中国同样不缺。老陈为了写《白鹿原》,从构思到查阅资料、体验生活,再到落笔完成,前后经历了接近五年的时间。为了不被打扰,他选择了一个几乎连电视信号都没有的村落,潜心研究那段历史,潜心创作。
一部书,47万字,长达半个多世纪,从清朝末年到民国,从军阀割据混战到抗日战争,从解放战争到现代史,白鹿原上几十号经典人物,在剧烈的社会变迁之下命运跌宕起伏。
这几十号经典人物,看似是简单的人物描写,实则都代表了更为广阔的社会群体。族长白嘉轩,一生耿直善良,腰杆挺得倍直;鹿子霖,总是不安分,任何环境下都是自私自利同时嫉妒心极强;长工鹿三,忠心耿耿的长工却又带些迂腐;朱先生,睿智得近乎神明,是中国传统文化的化身。
朱先生象征一种民族的内在精神,近似于天道,感化万物,有教无类。白嘉轩和鹿子霖象征民族传统的正反两个方面,一面是仁义礼智信,一面是市侩、阴险、无赖。白孝文和白孝武象征现实在成长中的两个方向,一个经历顺从、迷茫、堕落、醒悟、面对,到接受并驾驭的过程,一个彻底的因循守成,中规中矩。然而,利益之争都是浮云,面对共同的外敌时,我们中华民族又捡起了团结对外这个优良的传统。白鹿原上的人物,也许性格不同,也许站在不同的立场上,也许一直纷争矛盾不断,但是因为祖上流传的白不离鹿,鹿不离白,白鹿原才能够繁衍生息。
黑娃则象征叛逆的力量,叛逆但不邪恶,对传统有个冲击、磨合、影响并回归的过程,所以会更接近天道(朱先生的认可),所谓放下屠刀立地成佛,而没有拿过屠刀的路还很长。
刻画人性入木三分
老陈的故事讲起来简单,但是对人性的刻画却非常深刻。人类必须要受到束缚,完全自由到没有任何束缚的人类那和禽兽没什么区别,光有外在约束还不够,还要有内心的自我约束,否则一旦外在约束失效,被压抑的原始欲望就会加倍迸发出来,破坏力更大。
比如黑娃和小娥,同时象征不被束缚的原始欲望,当欲望不受道德束缚时,就是洪水猛兽,对社会和个体,都具备极强的破坏力,这是一种理解。
还有另外一种理解:小娥象征着爱情,女人对美好爱情的追求和向往,却被现实一次次击得粉粉碎,郭举人的玩弄,实则是权力的玩弄;和鹿子霖在一起是被传统的压迫;和叛逆的黑娃,是最为真诚;而和象征现实的孝文,则只能选择堕落。虽然理解角度不同,但是读者从中理解到对于人性的认识,却每次都非常深刻。
难能可贵的是,陈忠实在书中表现了对女性群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