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来于文学创作与批评之间,民谣之后,

首部长篇小说《民谣》问世之前,王尧已经在多重身份之间“行走”得游刃有余:

作为学者,他是苏州大学教授、教育部长江学者特聘教授,主要从事中国现当代文学研究;作为散文家,他在多种报刊发表专栏,以《重读汪曾祺兼论当代文学相关问题》获得第七届鲁迅文学奖文学理论评论奖;作为批评家,他直面文学创作的问题与现实,提出“新小说革命”,引发文学界的讨论……《民谣》出版以后,更是让读者看到“作家”王尧身上的多种可能性。

身份跨界下,王尧的“多栖写作”赋予了作品什么样的特点?如何评价他首次转型书写的小说《民谣》?11月13日,江苏省作家协会在南京举办研讨会。40多位文学研究专家齐聚,围绕“创作与批评”这对相互依存的文学共生体,对此展开探讨。

创作与批评,“多栖”文学家借村庄日常介入历史

“王尧是一位将创作与研究融为一体的作家”,江苏省作协党组书记、副主席汪兴国开场发言道,从年开设“纸上的知识分子”专栏,到首部长篇小说《民谣》出版,“王尧的文学思想与学术思想同频共生,两者互为补充,结下的成果是一个值得深挖的宝藏。”

创作《民谣》,王尧准备了二十余年,连他自己都认为:“这几乎是一次马拉松式的写作。”灵感萌发已久,过两年写几段,遇到写作“困境”,便停下来。直到久违的写作冲动再起,他决定放下其它写作,最终完成了自己的这幢“烂尾楼”。

故事采用回忆式书写,利用苏北水乡少年王厚平的视角,追溯起年代发生在一个村庄身上的世事沧桑。

这是一名少年的成长精神史,也是一个村庄的变迁发展史,同时也是一个民族的自我更新史。出生于年的王尧曾在后记中如此形容自己的这次创作:“如果说我有什么清晰的意识或者理念,那就是我想重建‘我’与‘历史’的联系。我并不是在寻找自己,只是询问与我相关的一段或几段历史的那一部分。”

《文艺报》总编辑梁鸿鹰用三个关键词来形容这部作品的特点,“一个是乡土,一个是历史,一个是自我。”王尧把他对人伦秩序和社会结构的认识,融入到对村民日常生活的书写中,基于乡村大队的生产和乡邻的交际等当时平凡如常的日子,构建出小说文本。

许多读者看完书后,以为故事中的少年就是王尧本人。但王尧否定道:“少年不是我,这部小说也不是我的自传。我读自己的初稿时,最初的感觉那个少年好像是我,再看又不是。”

《民谣》采用的是个人记忆与历史记忆相糅合的叙事方法,记忆是“半虚构”的记忆,“我”是亲历者、旁观者、研究者,既抒情又批判,在与过去的“对话”中追问和反思历史。

中国作协党组成员、副主席吴义勤表示《民谣》是他非常喜欢的一部长篇小说,它的魅力在于审美趣味上的错位感,“王尧是优秀的评论家和学者,长期研究和撰写散文,所以哪怕是突然开始写小说,但语言始终保持着散文写作的魅力。”

比如说题记写着:“我坐在码头上,太阳像一张薄薄的垫在屁股下。”

再比如开头写道:“河流从西向东流过。大船,小船,木船,机船,偶尔也有竹筏荡过。我爱听摇橹的声音,像八哥儿名叫。机船高亢的声音让人心烦,但我喜欢机油的味道,在机船过后,我仍然能闻到残留在河面上的油味儿。”

沈阳师范大学教授孟繁华说,距离《民谣》出版已经一年多,这一年来,文学界对《民谣》的评论几乎没有停止,同时它也在摘得诸多文学奖项的桂冠。能够进入大家的视野,在于其独特的历史介入方式,“小说所处的年代正位于重要的历史阶段,对这段历史有各种各样的叙述。而王尧《民谣》的叙事是漫不经心的,没有大起大落的情节和故事,那并不是置身度外的冷漠,而是经历了风雨后的淡然。”

新锐小说家,处理记忆和历史的关系

年10月,王尧在郁达夫文学奖的评审会议上,提出了新“小说革命”,他认为小说创作应该在范式上“有一场革命性的变化”。在这之后,首部长篇小说《民谣》发表,某种程度上,可以看作是他对这一命题的“实践”回答。

暨南大学教授贺仲明以《民谣》为例,提出王尧的文学写作特点集中在三个方面:其一是对特殊时期非人性行为的批判,这反向证明了他对人类美好感情的肯定;其二重视语言之美,对艺术创作细致讲究;其三是侧重于以思考和批判精神看待过往的历史。

《中国社会科学杂志社》副总编辑王兆将王尧称作“跨学科的高手”,文学创作融合了历史学、社会学、政治学等知识体系,展现了宽阔的视野和巨大的开放性,他的写作再次体现出“对于一个作家来说,没必要设置边界,自我束缚。”

谈论王尧的文学研究,就不得不提他对汪曾祺作品的品读。年,他凭借评论作品《重读汪曾祺兼论当代文学相关问题》获得鲁迅文学奖。授奖词写道:王尧的文章“在重新打开汪曾祺的意义空间的同时,也为当代作家实现对传统的创造性转化提供了理论与实践的镜鉴。”

山东大学教授黄发有认为,王尧的研究视野和学术创建方法可以给予我们很多有价值的启示,“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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