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在家闲来无事读冯梦龙所著的《东周列国志》,我发现书中第七十九回《归女乐黎弥阻孔子栖会稽文种通宰嚭》,上面有一段讲吴王夫差是阖闾的孙子。“阖闾欲于诸公子中择可立者,意犹未定,欲召子胥决之,太子波前妃生子名夫差,年已二十六岁矣,生的昂藏英伟,一表人才,闻其祖阖闾择嗣,乃先趋见子胥曰:“我嫡孙也,欲立太子,舍我其谁?此在相国一言耳。”子胥许之,少顷,阖闾使人召子胥,商议立储之事,子胥曰:“立子以嫡,则乱不生。今太子虽不禄,有嫡孙夫差在。”
这里说到吴王夫差是太子波的儿子,而太子波是吴王阖闾的儿子,但是太子波死的早,没有等到继承王位,所以吴王阖闾在选择继承人的时候,在伍子胥的推荐下选择了当时的太孙夫差,就跟朱元璋选择太孙朱允炆做继承人一样。
但是我们在读司马迁的《史记》吴太伯世家中记载:後二岁,阖庐使太子夫差将兵伐楚,取番。又:阖庐病创将死,谓太子夫差曰:“尔忘勾践杀尔父乎?”夫差对曰:“不敢忘。”《史记》里字面的是意思夫差是阖闾的太子,并且阖闾在临死的时候对夫差说,你能忘记勾践杀死了你的父亲吗?夫差回答说不敢忘。在这里我们可以看到司马迁认为夫差是阖闾之的儿子。
以上两种说法,我们到底应该相信谁说的呢?说到这里,有人会说,当时是要相信《史记》中的说法了,毕竟《史记》是中国历史上第一部纪传体通史,他的权威性要高,而《东周列国志》是明末小说家冯梦龙著、清代蔡元放改编的长篇历史演义小说,文字也稍显粗糙,不像《史记》这样的正史。
其实不光《东周列国志》认为吴王夫差是阖闾的孙子,《吴越春秋》也是这么认为的,《吴越春秋》里有这么一段“是时太子亦病而死,阖闾谋择诸公子可立者,未有定计。波太子夫差日夜告于伍胥曰:王欲立太子,非我而谁当立?此计在君耳。…”《吴越春秋》也认为吴王夫差原是太子波的儿子,但是太子波死后,夫差找到伍子胥让他帮忙,向当时的吴王阖闾推荐自己继任太子。
《吴越春秋》是东汉赵晔撰,是一部记述春秋战国时期吴、越两国史事为主的史学著作,是一部杂史,相对于《史记》分量也还是差了些,但是既然有好几份著作都是认为夫差是吴王阖闾的孙子,这就说明“夫差是阖闾的孙子”的这种说法就是错的。
笔者个人认为夫差是阖闾的孙子的可能性很大,毕竟在《史记》并没有说夫差这个太子在当时是怎么继承的,不像《东周列国志》和《吴越春秋》中详细介绍了夫差是因为太子波早逝,他才有机会以太孙的身份继承大统,而《史记》中的这句“尔忘勾践杀尔父乎?”,这里的“父”,是否有可能是祖父的意思呢?还有一种说法就是当时阖闾已经受伤在路上病死,就没有机会对夫差说那句“尔忘勾践杀尔父乎?”,那是不是只以司马迁这个作者的写的这句“尔忘勾践杀尔父乎?”就断定夫差是阖闾儿子,是不是有些牵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