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州传奇
作者/任建国朗读/浅笑盈盈
出品/诵读乐园
《蔚州传奇》全书内容提要：
假如你有缘读到这部书
那即是一次蔚州自然风光的漫游
也是一次蔚州民俗掌故的领略
更是一次蔚州历史文化的寻根之旅
第十五章为联姻代王慷慨赠军需
代国的先人是在朝野觐见周武王时被册封为姜姓的，到代王姜蔚执掌朝政时正是春秋末年诸侯混战时期。代王姜蔚虽然年轻，可他却有深谋远虑之见，深知代国只是一弹丸之地，要想在这纷争复杂的诸侯国中立足就得励精图治安民强邦。他借鉴东周王室和六国的官制，开明治国，广听众议，多纳雅言，以为施政参考，加强疆域政权管理，以常人所没有的超然智慧，苦心孤诣地经营社稷。他远交近守，以仁厚爱人之德行政，身边聚集了一批像太宰赵杲、大将军马腾一样的忠臣良将，一时间年轻的姜蔚把国家治理得政通人和，繁荣富足，国泰民安，深得百姓称颂与爱戴。
这时，代国的兴旺崛起早已被毗邻的山南赵国所觊觎，将其纳入吞并猎获的视野。赵氏在立国之初，就把对外扩张作为整个家国强盛的第一梦想。赵家世代为晋国重臣，此时的赵简子又手握军政大权，素怀尊王攘夷之志，名重诸侯。而北部相邻的诸国，无论是北面的代国，还是楼烦，林胡，还是南面的范氏、中行氏，东面的中山等国，无不对其忌惮三分。为了从长计议麻痹邻国，赵简子便提出要和代国联姻，并将自己的长女赵无邪嫁给了代王姜蔚，想不到这却正是代国所求之不得的好事。虽然代王姜蔚早就知道赵国对代国虎视眈眈大有吞并而后快之野心，因此就在常山通往赵国的各个关隘路口派重兵把守，时刻也没有麻痹大意过，而这时赵国主动伸出橄榄枝要与自己缔结秦晋之好，这就是说今后赵国要与代国化敌为友睦邻为善了，那还不是好事啊。况且这赵无邪又不是一般庶民之女，乃是赵国的公主，不仅长相雍容华贵，仪态万方，而且知书达礼，重情重义，琴棋书画，件件精通，代王姜蔚非常满意欢喜。赵无邪嫁到代国后与姜蔚相敬如宾恩爱有加，而且慈和履顺母仪天下，深受代国民众的拥戴。
夫人赵无邪的到来，让代王姜蔚的心情大好。他没想到在这诸侯割据乱世纷争的时期，自己这个小小的代国国君竟然博得了赵鞅赵简子的好感，将自己的爱女，慧质芳心温柔贤惠的公主嫁与自己，这样联姻结盟代国再也不用担心赵国的虎视眈眈而相安无事不说，同时也有了一个亲近的靠山，以后遇到别的强国的欺凌便也有了一个强有力的帮衬。既然赵国君王这么有恩于己，况且现在已经不是国与国之间的关系，而是亲密的亲属关系了，因此咱要知恩图报，要不就会显得咱无知无觉薄情寡义，让世人耻笑咱不懂礼仪了。
这日早膳后，代王姜蔚恋恋不舍地离开夫人无邪，出寝宫坤安宫乘坐金辇到大殿上朝理政。大殿内文武百官已在跪等，丹墀下也跪满了级别不够进入大殿的文臣武将。时辰已到，宫院内由远及近传来“代王驾到！”的高呼，有穿金甲的将士手持静鞭出现，看到代王金辇来临立即鞭响三声，殿内殿外听到鞭声后顿时寂静无声。随着钟声齐鸣，乐声袅袅，代王乘着金辇进到院内，前后虎贲军护卫，威风凛凛，仪仗队伍手擎盾牌旌旗幡幔等排列两行。来到殿前，代王下了金辇，又有殿前官领声高呼：“祝代王......”店内外文武百官立刻三叩九跪齐声呼道：“万岁！万岁！万万岁！”代王拾级而上，相貌堂堂，仪表大度，进到殿里，穿过匍匐在地的文武百官，从容登上宝座，而后环视一下四周，伸手一个半圆道：“众爱卿平身。”众人又齐声高呼：“谢代王！”，而后起身整齐站列于下。
早有殿前侍卫将茶具摆在代王身前案几上，这时他环指了一下文臣武将们，说：“众爱卿，这几年在诸位的夙兴夜寐燮理阴阳下，我代国已是物阜民康涂歌邑诵，从去年以来，咱代国又与赵国联姻结亲，朕也成了赵国的女婿，无邪公主也是咱代国的国母王后了，咱代国与赵国从此也就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不分你我了。为了酬谢赵公对朕的恩宠，在此我准备将一些出自咱代国的特产物品馈赠于赵国，以不辜负人家赵王对咱代国的高看，该送不该送，送什么物品为好？不知诸位意下如何，如有高见阔论就请当殿提出来我等一同商议。”
这时太宰赵杲问道：“不知我主欲馈赠什么物品于赵王？”
代王轻轻掀开茶碗盖儿，用碗盖儿将茶碗儿里浮着的茶叶撇了撇，然后又盖上茶碗儿，端起来轻轻地押了一口茶，才侃侃答道：“当然是尽其所有，尽其所能了。比如马匹、战车、石炭、铁器、白麻、绳索啥的，这都是咱代国特有的，而赵国却是稀缺的，代赵两国这不是结亲了嘛，啥好啥值钱有用给啥嘛。”
听到代王如此一说，殿内顿时响起一阵雀喧鸠聚般嗡嗡嘤嘤地嘈杂议论声。这时大将军马腾跨前一步站出队列向代王施礼后禀报道：“启禀我主，这万万使不得，这可都是咱军队的战备物品，馈赠出去岂不是壮大了人家的军事实力，而消损了自家的筋骨啊！”
太宰赵杲也急忙站出来禀报说：“马将军言之有理，我们还是要做到有备无患，以防不测为好。”
代王有些郁郁不乐地说：“唉！你们……你们也就是看到了眼前的大小多少，却看不到远处的大小多少。什么是大，什么是多就不知道了。你们可知否，天下何为最大？皇权？军权？钱财？非也。天下唯有天理与人情最大，所谓天理难违，人情难却，人情是同天理一般大的。悟透这两件事，可以得天下，治天下。所以，我要馈送他们想要得到的这些东西，现在赵国正在朝歌围攻范氏、中行氏等国，此时我们赠送他们这些急需物品正好助他们一臂之力，他们一定喜欢不说，也知道咱代国知恩图报的诚意啊。再说了，帮赵国就是帮我们代国，这赵国要是强大了，我们代国也不就有依靠了。我不是说了嘛，咱两国已经联姻结亲，就是一家人了，那就像是拴在在一条绳上的两只蚂蚱，一损俱损，一荣俱荣啊！”
“可我们也不能顾及人情而损耗了咱的血脉强了别人的筋骨呀！”大将军马腾有点焦急地说。
太宰赵杲还是附和着马腾的话说：“马将军所言极是，情面虽大，但不能大过利害，我们还是慎重而行为好。”
代王见太宰这样说，更是一脸的不悦，慢条斯理地说道：“我不是刚说了嘛，人情同天理一般大。我代国虽处边塞，却也是讲究礼仪的，如若只讲利害不顾礼仪岂不让天下人笑话咱自私？”
这时相国刘胥见代王如此反驳赵杲和马腾，知道他的主意已定，于是就顺着代王的话对赵杲和马腾说道：“唉！咱们主子说得对，两位大人多虑了啊！防什么不测呢？比我代国强大的赵国和咱联姻结盟了，至于毗邻的楼烦、林胡等国还没咱们强盛呢，量他们也不敢对咱们生出非分之想，即使有朝一日他们斗胆妄行，到时赵国君主会坐视不管吗？”
“那……唉！我还是不同意。”马腾叹息着说。
“是啊！是啊!不能这么草率的行事啊！还是三思而后行为好，让大家议一议，看能否赠送点别的物品也行呀。”赵杲说。
“那你说该送什么呢？”代王征询地问赵杲。
“除了代马、车骑、石炭、白麻这些重要的物品外，咱们代国的特产不是还多哩嘛，像黑陶大瓮小缸，青砂器的砂锅砂吊砂茶壶啥的，都行啊，这样既买了人情也损不了咱的筋骨，也不失为两全其美之策。”赵杲解释说。
“你有好的贵重的物品不送，而是给人家那些少使没用的东西，不是显得咱没诚意了嘛。”代王争辩道。
“这些物品怎么就是少使没用的东西了？那青砂器可是咱代国一绝，天下闻名哩，煮粥熬药的不可缺少，别说赵地没有，华夏诸侯国都还稀缺喜欢呢。”赵杲不厌其烦的说服着。
代王有点不耐烦地说：“好了，好了。众人是圣人，我们还是听听大家的意见吧。”说着冲下面一摆手，大声说：“众爱卿各抒己见，看看该不该馈赠马匹车骑等贵重物品给赵国。”
代王一说完，下面顿时又传来一阵激烈纷繁的吵嚷声，有说应该送的，有说不该送的，一时间争争吵吵你来我往互不相让，殿内一片混乱。代王姜蔚看到这吵嚷无序的场面难以决定出个一二来，于是就站起身招呼大家静下来，说这样吧，大家分两队站列，同意送马匹、车骑、石炭等物品的站到殿内的右边，不同意送这些东西的站到殿内的左边。代王的话一停，殿内又是一阵蠕动混乱。让人没想到的是，代王这招一出，同意赠送的人竟然占了大多数，都站到了右边，刚才一些持有不同意赠送意见的人这时看到多数人的举动，也改变了先前的主意纷纷站到了右边，最后站在左边的只有太宰赵杲，大将军马腾，还有领侍卫内大臣和掌銮仪卫事大臣等七八个人，总共也不够十个人。代王看到有这么多人在支持自己的意见，就高兴地开怀大笑着说：“我就说嘛，咱代国现在物阜民丰歌舞升平，如今能博得赵国君主的青睐联姻结盟，大可不必像以前那样战战兢兢时时如临大敌般行事了。再说咱代国的马匹闻名于诸国，南山甸子梁那是得天独厚的养马场，咱有这个实力，赠送给友邻一些又有什么呢？好啦，既然大多数爱卿同意，就这么定了。”
这时站在左边的大将军马腾又大声进谏道：“启禀我主，当下正是诸侯混战天下大乱，还不是太平盛世呢。忘战必危啊，况且赵国素有扩疆拓域的野心，早有吞并我代国的觊觎，居心叵测不得不防啊!”
“住口！不许你诽谤赵君主！”代王怒喝道。接着又说：“朕念你是大将军多有功勋也就不降罪于你，否则刚才你对赵王的出言不逊便是罪在不赦。好了，退下，各司其职分头行事吧。”
既然代王决心已定一意孤行，满朝文武百官也就只好顺坡下驴遵旨行事了。按照代王的吩咐，由御史大夫统筹太仆寺筹集军饷物品。不到一月时间，共挑选上好战马一万五千匹、车骑五千辆、石炭两万驮、白麻绳索两万驮，还有黑陶青砂器一万件等一应物品差人送与赵国。不久后，赵国君主赵简子也礼节性地派人送来了五百驮棉花，五百驮土布和五百驮红枣核桃等代国稀缺少见的新鲜物品，顺带着还捎来一封感谢的信笺，表示对代国馈赠的马匹车骑等赵国稀缺的贵重物品喜不自胜，对代王也大加赞赏，说他深明大义重情重义，不亏是代国的明君，赵王的佳婿，愿他与无邪公主夫妻二人琴瑟和谐，白头到老。最后嘱咐说，代国边境如有什么风吹草动危及到代国的安稳时可派信使极速报知，赵国将当仁不让施以援手，扶代国大厦于未倒。
代王姜蔚看了赵王的信笺后激动不已，连夜将殿内重臣们召集到宫中，展示宣读了赵简子的来信，向大家炫耀自己的远见卓识。并说，我说的没错吧，这不是赵王也明白的说了，以后代国遇到风险时就来帮衬我们嘛，这回该放心了吧。我们两国联姻了，是裙带关系了，我们有了麻烦赵王会见死不救吗？我不是说了嘛，天下唯天理与人情最大，天理难违，人情难却啊。我们往后还得向赵国赠送物品呢，咱那代国马可是远近闻名，赵国君主最是喜爱啊。
众大臣听代王如此一说也都唯唯诺诺连声附和赞誉，只有太宰赵杲和大将军马腾几人黯然神伤默默不语，神色凝重的步出宫殿。
有道是自古名马出北国。代国虽然是个弹丸之地，却是养马驯马的天然好地方，这代国不但地处塞外，毗邻北疆草地大漠，引进训育马匹方便，而且疆域内南山上有两个高山草甸，俗称东甸子梁、西甸子梁，那是夏季天然的牧马场和驯马场。北疆草地的鞑靼、突厥、匈奴、鲜卑等游牧部落虽然是牛羊无数马匹成群的地方，可一到冬季便天寒地冻千里冰封万里雪飘，什么也不能干了，只能窝在帐篷里熬冬，至于驯马那更是不可想象的事。而在代国南面的赵、魏、韩等国虽然在冬季能驯马，可在盛夏酷暑里却没地儿牧马驯马。代国因有东、西甸子梁这两个得天独厚的天然牧场，一年四季都能牧马驯马，因此这代国马便远近闻名，成了各国都想得到的贵重军事用品。一连几年，代国都向赵国馈赠代马、车骑、石炭等贵重物品，使赵国的军事实力大增，先后吞并收复了范氏、中行氏、中山、楼烦、林胡等国，土地面积扩大了几倍，虽然没有秦国那般强盛，可能与魏国、韩国相媲美了。
这期间，太宰赵杲和大将军马腾曾先后向代王进谏，说要做好防范准备，需派重兵把守好与赵国相通相邻的关隘，以防赵国对我们吞并的野心，如今与赵国周边相邻的小国都被赵国灭掉了，就剩下代国了，估计赵国君主下一个目标就是我们代国。代王听后却不以为然地说，二位爱卿多虑了，大可不必如此多疑，赵代两国已是亲属同盟国了，赵君主怎能不念及亲情而大开杀戮讨伐他的女婿吗？那样岂不是悖逆天理人情的无道之举，令天下人耻笑嘛。现在赵国虽然将与我们毗邻的楼烦、林胡等国灭掉了，可对我们代国却秋毫无犯，这不就是最好的明证吗？再说那赵国是在我们代国馈赠了大量贵重物品的帮助下实力才强大起来的，赵王能干那过河拆桥卸磨杀驴的无情无义之事吗？他要是那样还怎样能服人心得天下治天下呢？赵杲和马腾看代王仍然是一副油盐不进执迷不悟的神态，知道一时半会儿也说服不了他，也就不再坚持了。
作者简介
任建国，笔名：舰舸、渔舟人、仁在江湖。号：渔舟才子。男。二十世纪50年代末出生于河北省蔚县白乐镇。一直从事新闻、文秘工作，曾在乡镇、县直行政部门工作多年，退休前供职于河北开滦集团。自年开始业余文学创作，已在全国各类报刊发表小说、散文、诗歌、民间文学等作品50余万字，有多篇（首）作品入选各种选本和作品集，著有文集《人生纪事》、长篇武侠小说《飞狐侠女》，出版长篇小说《蔚州传奇》。系中国煤矿作家协会会员，河北省作家协会会员，曾获全国煤矿文学“乌金奖”等奖项。诵者简介
浅笑盈盈，梁翠英，河北省张家口人。长篇历史传奇小说《霍老五》的诵读者。携一缕温暖光阴，漫步于诵读之中，愿生命多一份感动，愿人间多传递一份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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