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篇历史小说官园传奇连载之六十一蔡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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漳州府衙前厅,鲁知府鲁智恩大人办公室门外。郑县丞和蔡砍没有交流,默默的坐着。第一次上漳州府衙,蔡砍感觉有点拘谨不适,心慌慌顿生陌生感。为了掩饰紧张心情,他不时这儿瞟瞟,那儿看看,原本十分自然的二郎腿,此时变得十分别扭和不自在,甚至两只手都不知道怎么放了。要说见过的世面,郑县丞还不如蔡砍,只是今天是带着莫大的任务而来,可又偏偏不能尽快见到知府大人,内心不免感到心虚。鲁大人这两天着实烦心,今天一大早进入办公室,把门一关,大半天没有出来。此时,他正坐在椅子上,反复阅读着一封信函,似乎要把它背诵下来一般。就在昨天,他收到了当朝宰相贾似道写给自己的一封加急亲笔绝密件。丞相在信中强调了两点:一是务必如数找到在马平官园被抢财物并尽快安全送往贾府;二是务必尽快抓获劫匪,一网打尽,不留后患;三是所有抓捕和追赃活动只能秘密进行。尽管信里没有明说,但鲁大人预感这被抢的财宝应该不是朝廷税赋,而最大的可能是丞相私有财产。这事办成,自己可能辉煌腾达,办不成可能小命难保。当然,也存在相反的风险。既然是绝密信件,又是丞相亲笔信,他根本没人可以商量,一切全靠自己定夺。人在江湖,身不由己,鲁智恩一筹莫展。一大早发现鲁大人脸色不大好看,加上大门紧闭,文书、衙役们没人敢支声,更不敢叫门。个个只能静静的呆在门外,不敢走远。“怎么样,这地方不错吧?气派,冬暖夏凉的。”郑县丞终于还是小声的和蔡砍聊了起来。“漳州历史不算太短。唐总章二年(公元年),漳州蛮獠频繁作乱,唐高宗下诏书,册封‘玉钤卫翊府左郎将归德将军陈政为总岭南行军总管事’,挥师南下,入漳平乱。至仪凤二年(公元年),将军积劳成疾,不久病故。随即,时年21岁的将军之子陈元光继续执掌帅印,在先父有效治理的基础上,采取剿抚并施新政,加大开发力度,漳州从此迎来了全新的发展阶段。”郑县丞除了找些话和蔡砍搭讪外,实在想不出更好的招来排解无聊。到了垂拱二年(公元年),女皇武则天敕设漳州郡,陈元光被任命为漳州首位刺史,州治先是设立在云霄漳江边,后迁至漳浦李澳川,贞元二年(公元年)才迁到现在这地方来。”讲起漳州历史,郑县丞如数家珍。临近中午了,鲁大人一直没有出来,“不行,我得进去看看。”时间过去太久了,文书决定叫门,“鲁大人!龙溪郑县丞、官园蔡巡检有事要见您!”“让他们进来吧!”鲁大人正在为密件、为官园的事发愁,这时候郑县丞和蔡砍求见,真说不清内心是喜是忧。“想必这位就是蔡巡检,蔡大人吧?”鲁大人面对蔡砍,双手抱拳地问到,“鲁某早就想认识巡检大人了,可就是公务繁忙脱不开身,还望蔡大人见谅呀。蔡大人一副福星相,这不仅是龙溪的福分,更是漳州的福气呀!”刚刚还是愁云满面的鲁智恩顿时换了一张脸似的。“不敢不敢,鲁大人过奖了,蔡某本该早早的登门拜访知府大人,只因位卑胆小,不敢冒犯,这次若不是郑县丞引荐,蔡某也不敢私自来打扰鲁大人您呀!”蔡砍躬身作揖给鲁知府回了个大礼。“蔡大人客气了。来,两位大人请坐、请坐。”鲁大人引客人入座,文书送上香茗。“鲁大人,蔡巡检他有事……”“不急不急,先喝茶,先喝茶,这可是上等的泰山绿茶呀!”郑县丞刚要开口,被鲁知府打断。鲁智恩嘴巴上说不急,可内心比谁都急,他迫切想知道蔡砍是否带回来一些临安方面关于官园暴动的消息,哪怕是点滴零星的相关事也好。“果然是好茶,色泽润绿,香气馥郁,口感鲜爽醇厚。”郑县丞夸奖到。“蔡大人,郑县丞,咱们一边吃茶,一边说事,都不是外人,就别那么拘束了,说吧,今天找我有什么事。”蔡砍尽管是第一次上漳州府拜见鲁大人,但从对方的言谈中,蔡砍感觉他还是比较友善的。既然鲁大人“明知故问”,蔡砍也就不拐弯抹角了。“鲁大人果然眼力过人,实不相瞒,蔡某今天还真有事想拜托大人。蔡某这趟上临安,除了运送物资外,更是去打听有关官园事件消息的。可是,我托几位内务府的人打听,反馈回来的都说没听说过此事。他们还明确告诉我,各地不可能安排在这个时间点押送上缴朝廷的地方税赋款项。”蔡砍说到这里把目光投向了两位大人。“接着说!”郑县丞说道。“内务府的人告诉我,以往出现过这种情况:个别朝廷高官假借朝廷名义在地方胡作非为,狐假虎威,大搞贪腐,中饱私囊。换句话说,在官园被抢的这批物资并不一定是朝廷的,押送人员也不一定是官府衙役。这些人或许是地方土豪的私人家丁,或许是强盗匪帮伪装,当然也不排除是临安方面的人。”蔡砍停顿了一下,“鲁大人,郑县丞,有些话蔡某不知该说不该说。”“说吧,鲁大人就是想听您的真心话。”郑县丞回答。“你就别再开口闭口“大人、大人”的叫,直接说事。”鲁大人也急了。“鲁大人,郑县丞,恕我直言,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试问:朝中什么人有这能耐拥有富可敌国的巨额资产……”蔡砍还没把话说完,只听见“哐当”一声,鲁智恩手上端着的茶瓯不小心掉落到地上摔碎了,鲁大人本人身体也突然恍惚了一下。“鲁大人!”“鲁大人!”蔡砍和郑县丞眼疾手快扶住鲁大人。“没事,没事!”鲁大人很快缓解过来,“接着说!”“大人,您脸色苍白,额头冒汗,是不是人不舒服病了?”郑县丞询问着。“早上事情多,没时间用膳,加上上午又一直喝浓茶,有点心悸,头有点晕,不碍事。蔡大人您继续说,我听着。”鲁知府说。“鲁大人,要不您先回休息,改天我再过来汇报?”“不用,现在好多了,您接着说,我没事。”蔡砍看了一眼郑县丞,郑大人示意蔡砍继续讲下去。“那我就来说说官园这头吧。我去找过洋奎村岩前社参与此事的受伤村民了解情况,他是目前我们所能找到的唯一当事人。据他供述,他们村民先是收了对方的钱财,答应帮他们安全护送过九龙岭,没想到刚到官园地界就出事了。至于十几个本村村民遇害,其实大多数是官兵下的毒手,并非官园村民所为。当然,官园被害人员中也不排除有人是死于岩前社村民刀下的。依此推断,岩前社遇害村民是受害者,官园参与此事的死伤人员同样也是受害者,当然,这仅仅是鄙人的一家之言。蔡某觉得,至少在许姜山等人归案之前,在没有掌握到确切证据、准确了解事实真相之前,官园这起事件属于什么性质依然难下结论。两位大人站位高,明察秋毫,一定也有自己的判断。我就讲这些。”蔡砍讲完,郑县丞没有接话,只是看着鲁智恩。鲁大人习惯性要去桌上端茶喝,结果扑空了,没茶杯了。“讲完了?”“就这些!”“郑县丞,你也说说。”“还是听鲁大人的,我没有什么需要补充的。”郑县丞说。“我觉得蔡大人刚才说的不无道理,在许姜山等人归案之前,咱们确实不能操之过急、急于下结论。至于接下来该怎么办,你们也替我想想。对了,官园巡捕房建得怎么样了?”郑县丞和蔡砍竖起耳朵正想仔细听听鲁大人的下一步考虑,结果出乎意料的,鲁知府有意岔开话题,这大大出乎了郑县丞和蔡砍的意料。鲁大人不想谈论敏感话题,蔡砍琢磨着,要么是鲁大人真的还没想好该怎么做,所以给不出建议和说法;要么鲁大人给蔡砍面子,先把这件事往后压压;要么是鲁大人权力有限给不起这个情,帮不上这个忙?抑或是自己给出的银两不够多?不过,联想到刚才鲁大人突如其来的不同寻常的掉杯反应,蔡砍判定:关于这批财物,鲁智恩肯定知道得比自己还要多!如果是这样的话……蔡砍没了头绪。“鲁大人,官园巡捕房建得差不多了,可漂亮了,这里面可是倾注了蔡巡检蔡大人的不少心血呀!改天一定请大人亲临官园,现场视察指导,到时大人可一定要赏脸呀!”郑县丞猜到蔡砍听完鲁知府问话一定蒙了,于是自己赶紧开口把话接下,尽快打了个圆场。“有空一定去,有空一定去呀!”“那下官卑职就先行告退了!”郑县丞示意蔡砍离开,两人同时告辞。(未完待续)预览时标签不可点收录于合集#个上一篇下一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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