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灵感到创作达成,浅谈小说人鱼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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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太太是家中的小女儿,在成长过程中备受宠爱。她读初中时,某天比平时晚归几分钟,岳母很担心,便在阳台上张望,忽然感觉看到一个穿校服的女孩被人拖走,她以为是自己的女儿,急忙飞奔下楼,结果和女儿迎面遇见。」

基于岳母的回忆,雷米想到,如果真的有一个女孩被拖走了,又会是怎样的故事?这样的设想在《人鱼》中,演化成姜庭的母亲姜玉淑在阳台上目睹女主人公苏琳被拖走的一幕,也是雷米创作该小说的灵感来源。

「灵感常有,而故事不常有」这是不少人所面临的写作困惑。故事研习社曾在以往的推文和直播中和大家一起探讨过这个问题,以下笔者将以雷米的小说《人鱼》为例,从四个方面尝试为大家展现优秀作家的创作思路。我们在《想写出好故事,背景设定很重要》一文中提到过背景设定对创作的作用。《人鱼》的故事发生在年。上世纪90年代,社会大环境相对80年代已经发生了极大变化。比如,普通家庭间收入差距的扩大,计划生育政策执行得尤为严格等。这些构成了小说的基本社会背景,也让小说中的人物设定有了可靠的依托(包括小说中三个不同家庭(阶层)的对比,这点在后面会提到),更是为「我失踪后,他们成了幸福的一家人」做了非常现实的注解——苏家超生的二胎苏哲无法上户口无法入学,苏父的工作及整个家庭的生活因此受到负面影响(若了解当时违反计划生育超生的各地行政处罚条例,就不难理解当马东辰问苏哲是不是苏琳弟弟时,苏母极力掩饰的原因了),再加上苏家的重男轻女,苏琳这个角色甫一登场就有了相当的悲剧色彩,这也是《人鱼》被打上「女性向社会悬疑作品」标签的原因之一。一般来说,大多数成熟作者并不会在文中集中且非常显性地交代故事的社会背景,雷米在《人鱼》中,更是以碎片化的形式将其不露痕迹地埋在了字里行间,让读者自行拼凑出了故事的年代感,这也为小说中多次出现在苏琳日记中的「年」做了完美的补充说明,使其真实立体。他点燃一支烟,拿起还没看完的报纸,耐心读下去。国家领导人出访欧洲,AC米兰继续领跑意甲积分榜……(P17)「我们局里新发了传呼机。」他掀起外套,露出腰间別着的黑色小玩意,「有事就呼我啊。转—我给你写纸上。」(P21)

「你们家有俩孩子啊。」马东辰讷讷地说道,「苏琳的弟弟?」

「不是。」女人的表情颇不自然,「我妹妹家的孩子,过来住几天。」(P0)「你说,将来会不会有这种技术?」王宪江没有责怪他的意思,看上去若有所思,「全市都他妈安上摄像头,谁都逃不过咱们的眼睛。」(P78)需要注意的是,《人鱼》的空间设定,在小说中大的空间场景有两部分,一部分是真实人间的地上,一部分是管网交错的地下。反映在人鱼女孩苏琳身上,两个空间给她带来的巨大反差感是和人物形象及行为遥相呼应的。空旷无人的地下空间所带来的温暖感像一面镜子,映照出熙攘热闹地上空间的冷漠。这正是作者雷米需要的——用两个分别代表真实与想象、肉体与精神的空间直接对垒,让创作思维得以体现。这也让小说有了文学上的批判性,也是社会派悬疑作品投射现实的很好例证。

总结和思考

一定不要相信时空背景无用论或者模糊论的腔调,夯实故事的时空背景,是让灵感落地的首要任务,它会让你的灵感从混沌趋于清明,有着地基和框架的作用。

在网上翻看了一些阅读评论,有读者反馈,一是《人鱼》三组家庭的对比显得臃肿,二是顾浩的情感线大可不必,这里着重聊一下雷米在这方面的设定思考。首先,我们来看看作者在三组家庭的设计上是怎么下功夫的。有钱有影响力的马家是怎样的光景呢?马东辰是天,韩梅唯马首是瞻,父女之间的交流为零。几乎是同时,他看到马娜从沙发上一跃而起,像受了惊的小兽似的冲进自己的卧室,咔嗒一声反锁了房门。(P21)韩梅从厨房里急匆匆地走出来,手里捧着一杯温水……他解开衬衫的领扣,看到妻子正一脸不安地看着自己。(P21)马东辰疲惫地向后靠坐,韩梅急忙拽过一个沙发垫塞在他的腰下。(P22)单亲家庭的姜家又是怎样的情况呢。在小说的第一章,雷米就用了及其细腻且大量的文字描写了一个普通妈妈耐心且焦急地等待孩子放学的片段,后面更是在表现姜家母女温馨的一面时,不止一次地写到了姜庭在妈妈的怀里「学猫叫」。而在呈现苏家时,细心的读者会发现两个不同的现象:一是,苏家大部分时候是通过苏琳日记及顾浩的角度进行「侧写」的;二是,苏家父母是这三组家庭中唯一没有名字的,直接用「男人」「女人」来代替。被侧写的苏家是三组家庭中最抽象的、最沉重的,也可能是那个年代最普遍存在的。而无名不正也有点以模糊代表共性的意思吗?细细揣摩三个家庭的亲子关系,可以归纳为:隔绝、温馨、空洞(苏琳的零)。这也为三组家庭成员在霸凌及苏琳失踪等一系列事件发生后的所有行为动机奠定了扎实的基础。我们再回过头来琢磨琢磨,为何悲剧会发生在工人家庭出身的苏琳身上?逻辑上来说,马家僵硬的家庭关系是有极大概率让马娜成为故事的悲剧源。这里我们把社会背景代入进来就会一目了然。《人鱼》发生的故事背景是年,正值「下岗浪潮」,作为工人的苏父面临着下岗及超生的双重危险,整个家庭早已裂痕遍布,极其脆弱。而马家因为钱和权的超级影响力,即便家庭成员关系如何扭曲,依然可以构建一个安全屋抵御所有冲击。苏家在某种程度上代表了直接体会到改革「阵痛」的广大工人阶层,而马家也可以说在某种程度上有着既得利益者的影子。贯彻《人鱼》始终的,是以霸凌事件为切口,两个不同阶层之间的无声对垒。这显然也是小说内核的体现,这和小说地上地下两个空间的设置是彼此呼应的。地下管网中,苏琳原本有机会「复仇」马娜,但最终选择了放下,这是这个阶层朴素纯洁的自然涌现——他们配得上这种美好品质。小说结尾,雷米借顾浩之口给予人鱼女孩苏琳以新生的希望,但我们也看到序章部分隐现出海的女儿上岸后的艰辛。至于马东辰绞杀连环凶手的「恶与恶间的不经意对垒」则更像某种黑色笑话,韵味悠长。其次,我们来聊聊争议比较大的退休老人顾浩的情感线。有部分读者认为顾浩的情感线完全没必要,对故事主线的推进几乎没有贡献。这里,笔者想说说自己的看法。如果把情感线拿掉,会明显削弱甚至丢掉顾浩追查苏琳失踪的动机。一个退休的保卫科长为何会去调查与己并不想关的少女失踪事件?无外乎他是一个真正的有生活的人。如果说王宪江、邰伟这两个警察代表着公权力去追索真相的话,那么顾浩就代表着普罗大众的正义感,这种正义感恰恰来自生活,来自最朴素的情感(包括姜家母女)。警方背后是法律和秩序、顾浩背后是道德、良知,二者殊途同归。在《人鱼》中,顾浩并没能获得情感上的圆满,第二次和所爱失之交臂,有读者为此深感惋惜,但这也在某种程度上提醒了一个现实——没有无代价的正义,圆满往往很难,而这种失去,也恰恰是顾浩人格魅力的又一体现。流浪汉会让人不自觉地联想到《歌剧魅影》中的魅影,《巴黎圣母院》里的卡西莫多,当然,文森特是最适合他的。笔者比较个人化的看法,文森特这个角色并非是灰色的,或者是黑与光的结合体,反而觉得他更纯粹。也只有如此纯粹的人才能唤醒人鱼女孩苏琳的真正觉醒吧。值得思考的是,雷米用一个有污点的文森特来唤醒苏琳,颇有种无奈和讽刺。这让《人鱼》里的正义备显沉重。

总结和思考

三组家庭的对比,三个女孩之间的对比,顾浩、姜家母女与警方查找真相的对比,「生活流」和「罪案流」的对比,包括前文说到的地上地下空间的对比等等,这种密集的「二元对立」和彼此瓜葛,在悬疑之外为《人鱼》的叙事达成层层加码。这是不少写作者所忽略的,我们往往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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